瑜伽是印度贤哲们经过一千多年实验而创编的功法,强身祛病对它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部分,它追求的是更高的“精神境界”,“人类最高的幸福”,即所谓的“解脱”。我们大都知道瑜伽操姿势奇形怪状,能增强身体,但对它的内功要求介绍得却不多见。
瑜伽和佛教原是一个思想母胎生出的一对兄弟,两者都以心理活动为根本。但瑜伽和佛教不同,它不承认有支配宇宙的那种绝对的神,不存在具有人格化了的神,因为有了这种神,必然会妨碍它获得“解脱”,与它的练功宗旨不相符合。瑜伽认为,创造宇宙、维持宇宙的,是万物赖以产生的“存在实体”。这“存在的实体”,为了帮助人类,在宇宙一开创就存在了,是无比明智的,所以练功时要反复呼喊“奥姆”,以表示祈求这种神明给以帮助和保护。由此可见,把瑜伽和佛教混为一谈,是不正确的。
瑜伽认为,想要达到“解脱”,首先要练好身体,所以它有上百种操法。练好了身体以后,进一步就要更加“清心寡欲”,“与世无争”,这与我国气功完全相同。瑜伽认为,这样练到“解脱”的境界以后,就会不受任何世事牵连,出现“真正的我”,会感到无比“幸福”,他们认为在人们的日常经验中是找不到适当词语来表达这种“幸福”的,这与我国入静的体会也完全相同。
但要做到“解脱”,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要正确对待死的问题,亦即要有正确的生死观。人终有一死,这本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。但人们却大都不敢正面对待死的问题,而是处处回避它。如果有谁把死当作一个重大问题提出来或论述,就会被人视为疯子或混人。瑜伽认为,死几乎是人的所有的恐怖的根源,其它所有的恐怖都是以死的恐怖为基础而存在的。人们所以避讳谈死,实际上是怕和死这个问题照面。人们对死一面感到害怕,一面又斜眼偷看着它,人们就是这样活着的。
有人主张,既然死后一切皆空,那就没有什么分外可怕的了。但就是平时高唱这种论调的人们,当他们死到临头时,实际上也很少不感到恐怖和绝望。瑜伽认为这种虚无的主张是不可能使人完全摆脱死的恐怖的。
也有不少人认为,学动物那样,不去想死的问题,可能是个高明的办法。但动物也是本能地怕死的,只是这种怕发生于瞬间,也消失-瞬间,所以动物也逃脱不了对死的恐怖。例如,牛被杀之前不愿进屠宰场,羊被杀之前哀鸣不已,都有预感。
瑜伽认为,人是万物之灵,不能退化得跟动物一样,而应以人的卓越的智慧为武器来自觉地面对死的问题。古代伟大的贤哲们都正面与死决斗,最后终于战胜了对死的恐怖。他们告诫我们,要盯着死的问题。不要因怕死而不敢正眼看它。
瑜伽认为,练到“解脱”的境界,不受死的恐怖,人活着就会其乐无穷,这也是身心健康不可缺少的条件。所以,佛教开宗明义第一章就是要求信徒“观察生死无常”。日本有一位高僧教导人们说:“首要的是学习临死时的事情,然后再学习其它”。
这种教诲并非佛教所独有,古今中外都曾有人这样主张过。例如,我国的庄子,他的妻子死了,他不仅不悲泣,反而“鼓盆而歌”。西方有个“世界主义的国际组织”也有一条重
要的格言,即“你电要知道死的事情”。瑜伽认为,这类教诲和格言并不是为了吓唬胆小的人,而是为了确保人的“幸福”所必需的。
瑜伽还认为,通过练功入静出现·些幻觉,可以开阔自己的思路和意境,克服对死的恐怖,认为死不仅不是生命的终止,而且可以得到比现实生活更为美好的生涯。由于天天练功入静,心无牵挂,舒适无比,-所以瑜伽认为“天天是好日子”,无限赞美这种舒适感。.他们还认为,如练到了“解脱”的阶段,则出现的美好光景更是我们想象不到的。所以,他们不怕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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